韦绍兰老人的故事(韦绍兰是哪里人)

罗善学小时候一直不清楚,为什么父亲不喜欢他,为什么每次母亲总会和他说等你长大就懂了,为什么村里的孩子会喊他日本人。

这些疑问在一次父母的争吵中,罗善学知道了答案,从此,他多了一个问题我是受害者吗?

罗善学是谁?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呢?

日本来的孩子

罗善学是广西桂林荔浦市新坪镇人,他的母亲叫做韦绍兰,是当年被日本抓做慰安妇的受害者之一。

1944年的冬天,年仅24岁的韦绍兰背着刚满月不久的女儿干农活,一群进村扫荡的日本兵看到韦绍兰,二话不说就把人抓走了。

据韦绍兰回忆,她被抓去马岭镇慰安所的路上,日本兵见女人就抓,一边走一边抓,她们想要反抗,就会被日军用枪把打,韦绍兰害怕会被杀死,只能背着女儿去到了慰安所。

在那里,韦绍兰经历了非人的虐待,三四个日本兵轮流对她们实施暴行,如果不愿意,日本兵的刺刀就会对准她们。

韦绍兰的衣服被扯裂成碎布,她们的惨叫声没有引起人的良知,只让日本兵更加变本加厉。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,只要有日本兵进来,她们就会被抓起来,韦绍兰还曾经被拖去另一间房里,那个日本兵对她百般折辱。

身体和精神的摧残让韦绍兰痛不欲生,可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掉,她想的只有一件事,回家。

当时,韦绍兰她们是没有好衣服穿的,穿的都是日本兵扔过来的衣服,她们除了忍受日本兵对她们身体的摧残外,还要帮日本兵洗衣服。

韦绍兰假装安分了几天,日本兵便不再紧盯着她,她借着洗衣服的档口,将慰安所在的巷子摸清楚,时刻准备着逃跑。

11月的一天,天还没有亮,韦绍兰发现门口的日本兵正在打瞌睡,她背起女儿,屏住呼吸从日本兵面前走出了门口,随后快速离开慰安所在的巷子里。

当时,韦绍兰面前有两条路,一条靠山的大马路,一条小路,韦绍兰没有多思考,就朝小路一路狂奔,她不敢停下来,背着女儿一直跑,跑一颗大树下时,天亮了。

韦绍兰问一个放牛的娃娃,新坪镇怎么走,放牛娃好心给她指了路,韦绍兰又背着女儿开始跑,到了天黑时,她才看见一户人家。

那家人给了韦绍兰一口粥和红薯芋头吃,还让她有一块地方睡觉。第二天,韦绍兰在这家人的指路下,终于回到了新坪镇的家。

她一进门,丈夫和奶奶就看了过来,她的丈夫还以为她学坏了,跟人跑了,反倒是她奶奶心疼的扶起韦绍兰,骂着她丈夫说,韦绍兰是被日本兵抓走了,不是她自己跑的。

韦绍兰回到家里就一直哭,她丈夫没再说什么,让她洗洗吃饭看孩子。可韦绍兰的女儿还是没撑过去,回到家没多久就去世了。

与此同时,韦绍兰发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,她怀孕了,这个孩子是她在做慰安妇时留下的,生还是不生?

韦绍兰的丈夫不同意生,但她奶奶却说,生吧,万一以后不能生了呢。可韦绍兰顶不住村里流言的压力,喝了农药,好在被隔壁的五嫂救了,孩子也安然无恙。

1945年7月13日,韦绍兰生下了一个混血儿——罗善学。

我是受害者吗?

儿时的罗善学很不理解,为什么父亲不喜欢他,为什么村里的小孩总会骂他日本人。罗善学即便是小孩子,他也知道日本人不是什么好东西,每次被骂,他都很气愤,就连孩子之间玩游戏,罗善学也是扮演日本人的那个。

罗善学想问韦绍兰,可是韦绍兰却总说他长大了就明白了。

罗善学偷听到韦绍兰和父亲吵架,他听见父亲说,罗善学不是他的儿子,是日本人的儿子,还听见母亲的哭泣声。

罗善学似乎知道了什么,后来,韦绍兰还是把真相告诉罗善学了,这让罗善学难以接受。有消息称,罗善学曾一度恨上了自己的母亲。

然而,他不知道的是,韦绍兰对刚出生不久的他,真的动过杀心。

据韦绍兰自己说,她曾经看着襁褓里的罗善学流泪,想要掐死他,但她最终没有这样做,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,她不舍得。

知道自己身世的罗善学曾表示,等韦绍兰走后,如果他生体不好,就喝农药去死。韦绍兰劝住他说,这世界这么好,吃野东西都要留出这条命来看。

2007年,韦绍兰和罗善学的身份对外公开,一时间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。日本至今对这段历史还是闭口不提,始终不愿意承认他们的恶行。

2010年,韦绍兰和罗善学一同出席了日本东京举办的慰安妇民间法庭10周年活动,在活动现场,韦绍兰又一次亲口讲述了几十年前的噩梦,那个改变她一生的一天,讲她是如何被日本兵迫害的经历。

这些年来,韦绍兰和罗善学母子俩饱受他人异样的眼光,罗善学终身未娶,别人一听到他流有日本人的血,就立刻拒绝了,谁都不想嫁日本人。

罗善学一直很痛苦、彷徨,他曾经问苏智良教授,我是受害者吗?

因为在罗善学的一生中,他始终都承受着别人厌恶的眼光,就连父亲对他都也只是淡淡的,直到父亲去世前,他和父亲的关系才有了一丁点好转,长久以来,他都和母亲相依为命。

苏智良教授回答罗善学说,你也是受害者,是日本侵华战争的受害者。

2019年5月5日,韦绍兰老人离世。2023年12月7日,罗善学离世。

截止2023年11月11日,经研究调查确认,我国大陆地区登记的日本慰安妇制度的受害幸存者还剩9人。而她们直到现在也没有等来日本的道歉,实在可恨至极。